《时间的灰烬》讲述了金庸和古龙的两江江湖故事。为什么这么说?
《时间的灰烬》电影一开始,长期在沙漠中做杀手的欧阳锋一边卖生意一边回忆白驼山。作为《射雕英雄传》世界中的边缘地带,金庸并没有为白驼山写太多。但人们一看到欧阳锋和白驼山,这部电影的世界观其实就已经建立了。于是黄出现了,牵扯出一段爱恨情仇。
这当然不是金庸江湖中黄的故事。新版《射雕英雄传》中,黄的爱情一定是违背礼教的,一定是对未来梅超风的埋伏,然后是对未来杨过和小龙女的埋伏。在《时过境迁》中,黄的爱情就是爱情,这是古龙式的纯粹。
黄带了一壶酒给欧阳锋,酒名叫“任平生醉”。两个人喝酒,很像多情剑客无情剑中李寻欢喝酒的仪式感。贫穷的年轻人齐宏带着妻子骑着骆驼,独自闯荡江湖。齐宏的话充满了地方口音,但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土气。他的妻子,一个典型的村妇,和两个衣衫褴褛的人一起消失在沙漠的地平线上,让人觉得无比浪漫。
但这些与金庸江湖完全无关的情节,只是以文字的形式延续到了金庸的结局:最终黄成为东方之恶,成为丐帮帮主,与欧阳锋一起死在华山之巅。《时过境迁》中,年少的欧阳锋说自己“特别避免数七个数,结果自己一命呜呼”,其实也为《神雕侠侣》中的情节埋下了伏笔。
在中国武侠小说史上,古龙和金庸有两个绝伦的双子星,一个是金庸,一个是古龙。然而,几十年来,当金庸小说被一次次翻拍,同一个角色的队员几乎都组成了足球队,古龙小说中的人物似乎离银幕越来越远,成为了作者英年早逝般的璀璨而古老的历史名词。
这当然不是因为古龙不如金庸,而是因为虽然同为武侠小说家,却带给读者两个完全不同的维度。金庸给了我们江湖,古龙给了我们侠客。这种维度上的差异,势必会让后人选择不同的方式来纪念。
那么《时间的灰烬》是怎么把金庸和古龙缝合在一起的呢?
金庸和古龙的相遇,注定了《时间的灰烬》在1994年上映。那时候古龙已经过世近十年,金庸刚刚步入古代,封笔二十多年。对于同样是武侠小说读者的观众来说,江湖早已定型。《时间的灰烬》的设定,有的各有所长,有的投机取巧。
回到现实世界,金龙,中国武侠小说的双子星座,终究还是让人落泪。金庸是一名报社记者。这样的人可能不尊重武术。他写武侠小说为报纸开路,没想到红了。对于这样的一个红,金庸内心未必感到幸福。而古龙写小说是为了赚钱。他没有负担,他可以纯洁。古龙的早逝,或许给这份纯粹增添了一份命运的嘲讽。
无论如何,金庸和古龙的相遇是注定的。王家卫不做,就会有人做。恐怕没有这样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