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死定了。不,我们才刚刚开始。

来自贾的电影《世界》。

贾的电影以一种近乎纪实的方式描述了我们的生活。他描绘和强调小县城、歌舞团、温州发廊、小偷、街头混混、农民工、保安身上的生活元素和记忆印记。贾第一部脚踏实地的作品《世界》仍然一如既往地关注现实生活和边缘处境,冷静地观察和记录。当现实被他再现的时候,当我们以一种奇怪的态度看待周围的事物的时候,我们能感受到现实的力量,并被它所感动。

1,第二个女孩的死

第二个女孩死了,无数农民工也死了。

农民工的死亡,作为人类的非正常死亡,似乎已经失去了我们关注的欲望。随着矿难的频繁发生,我们同情,悲痛,最后麻木。

安抚金的问题曾经产生了“盲井”的故事,人心之恶令人震惊。《盲井》毕竟更有戏剧性。两个女孩死后,父亲慢慢把成堆的钱装进自己的棉袄里,伤心又冷酷。死去的农民工家属,拿着钱会有什么样的心情,亲人离去的悲伤,钱能安抚他们吗?没有了第二个女孩的家庭,父母在以后的生活中该有怎样的悲哀,儿子的事情怎么才能从心里抹去?抚慰金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但这种改变也可能是他们痛苦的来源。

第二个女孩的死留下的遗书是欠条。我记得故事的原型是一个死于矿难的矿工。人们发现尸体时,在旁边的头盔上发现了几行粉笔字,希望亲人能帮他还清一些欠别人的小债务。临死前,有些人希望别人替自己交最后的会费,有些人关心的是自己欠别人的钱,一个宏大,一个细微,但都和自己出生时就有的信仰有关。偿还债务是理所当然的。我们的农民老老实实、尽职尽责地遵守着做人的基本原则,虽然很多基本原则已经被抛弃了,但他们临死前还是怀念这些。当他们看到第二个女孩的遗书的时候,二叔和三叔都沉默着哭了,那种悲伤的哭让人觉得心寒。

2.赵晓涛的爱

赵晓涛,世界公园的舞蹈演员。舞台上的赵晓涛美丽奢华;现实中的她很普通,住在宿舍,以工作的公园为荣。他们在报废的飞机上扮演空姐,演员的生活让他们体会到了舞台的魅力和生活的重复。

赵晓涛的男朋友是公园的保安。当她把自己交给男朋友程太生的时候,她说,我把我唯一的资本都给你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不要骗我。

她把自己托付给男朋友,但谈婚论嫁时,男朋友只是微微答应。男朋友在外面有女人,温州女老板廖。廖后来去了法国,发给男友的短信恰好被看到。失望之余,她离开了男朋友,回到了地下室。她曾经跟男朋友说过刚到北京时的痛苦,住地下室,穿雨衣睡觉。当时男朋友答应让她过上好日子。

男朋友找到了她。但最后两人还是被抬了出来,都被摊在雪地里。从房东的投诉中,他们知道是煤气中毒。“我们死了吗?我们才刚刚开始。”黑暗中,他们两个只是一问一答。他们在煤气中毒中是过失还是主动,全靠猜测。他们活着,他们的人生有更多要面对。他们结婚,然后生孩子,然后为孩子提供教育,然后在城市里奋斗谋生。

死亡是生命的背面。赵晓涛煤气中毒,老宋烧衣服自焚,应该都是爱情的妄想症,让我想起了高中的时候,我的一个哥哥用刀在胳膊上刻了一个女生的名字,字坑里流着血。

3.他们的世界

几个俄罗斯演员来到合唱团,带了一个望远镜。他们像哥伦布一样冲到顶楼去看远处的前方。为了谋生,他们每天重复表演,整天待在公园里。赵晓涛也想出去散步。她已经厌倦了。她想飞,飞出生活的牢笼,过自由的生活。

面对他们赖以谋生的城市,他们感到陌生。他们没有时间回家,也没有时间出门。他们所有的精力都在公园和工地上。他们只想寄钱回家。有时他们甚至为了一个简单的梦想而牺牲自己。例如,这位俄罗斯妇女想去乌兰巴托看望她的姐姐,甚至不惜出卖肉体。

他们呆在世界公园,可以看到埃菲尔铁塔和曼哈顿。“工作环境还不错。”就像程太生说的,他只是个看门的。他想在这个城市有所作为,但赵晓涛认为这个城市是卧虎藏龙。他们在城市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们思念家乡,把梦想寄托在城市,在这里卖苦力或青春。

“你给我一天,我给你一个世界”是公园的口号。他们只是每天重复,活在自己的一个世界里,外面还有另一个世界,但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