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分钟温馨全文

“八分钟温暖”的内容

我该如何描述我生活的世界?

无论时间有多长,都只是一场异常漫长的闭幕式,缺少了戏谑的序曲和轻松的过程。

就像夕阳在暮色中所做的盛大告别,令人眼花缭乱,但无论是从暗红的霞光中逐渐脱颖而出的冷冷的蓝天,还是明显占上风的凉意,都在揭示这种告别海市蜃楼的本质。即使是可以用光年来衡量的幸福,也不过是广角镜头的拉扯制造出来的假象。、

我想就这样吧。

每次笑一点点,就觉得不安。

为了忽略这种焦虑,更努力地微笑吧。

严泽着急地感觉到,演播室是辩论已经进入了最激烈的自由辩论阶段。

郑方七班的观点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对立阶级的观点是:狭路相逢,智者胜。

反对者的三个论点振振有词:“我们在扩展命题上并不是无言以对。刚才对方在争论诸葛亮和司马懿的较量。那我想问你,如果诸葛亮没有勇气独坐空城计,他能打败司马懿吗?如果司马懿勇猛冲进城门,能输给诸葛亮吗?”

这里的“对方辩”指的是顾希叶。

然而,站出来回应潮流的是姬晓,三场辩论的对手。燕泽紧张得把指甲都掐进皮肤里了,都没注意到。

男生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不紧不慢,但言语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张力。

“我想问另一位辩手,如果诸葛亮没有正确审时度势,他能有勇气坐在主席台上吗?如果没有理性的判断,他怎么可能打赢这个空城计?”

对方气势似乎减弱了,二辩站起来只说了一句“我们的意思是智慧和勇气,他的勇气毋庸置疑。”然后他坐下了。

流行的古曦之夜终于站起来了。严泽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一个字。

“诸葛亮坐在城楼上,他已经明白了一切,知道自己在司马懿心中的角色。刚才正面反复强调“智慧和勇气”,我可以这样打个比方。你的“智慧和勇气”是这样的:勇者看到了一个出口,于是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我们的智者能在狭窄的道路上看到多个出口。他权衡利弊,选择了最好的出口和最亮的出口冲了出去。”

女生说话速度快,气势强,语调抑扬顿挫。他们连个笔记都不记,直接即兴发挥。他们以干脆果断的姿态,把防守放在了最好的位置。

台下掌声雷动,班上几个男生夸张地鼓掌。坐在前排最右边的校辩论队老师听到声音,回过头来。颜泽明明看到她也在笑着鼓掌。

但对方居然很困惑地站起来问:“可是诸葛亮的弦为什么会断呢?”

纠结于原话题,连反问句本身都显得毫无意义。场下一片笑声。

明明我班占了上风,心里却突然比以前更冷了。一开始像是沾了一滴墨水的小黑点,渐渐变成了淡淡的灰,包裹了整个心。延泽笑不出来。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没开没关,“吱”的一声,最后一排的一个座位被撞倒了。有没有比自己晚来的人?颜泽只是有点疑惑,但这种疑惑还没有强大到让她回头看看对方是谁。

随着喘息声的临近,颜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身后的力量轻推了一下,才点了点头。何新亮,同班男生。

“班长。目前情况如何?”运动结束后,男生们满头大汗,似乎连头顶都会蒸发水汽。

彦泽摆出一副欢欣鼓舞的漂亮样子,再加上一个“V”字手势:“我们一定会赢。”

顾希烨和姬晓的组合怎么可能赢不了?

何新亮斜眼看着正在轮番封锁广场的瞭望少男少女,不禁感叹:“这是一场压倒性的胜利。那两个家伙真是无敌。”

延泽斜了他一眼:“你不是也是吗?谁叫你不参加的?”看着男生调皮的笑容,心里的凉意溢于言表。

毕竟我是唯一的普通人。

完美却冰冷的古曦之夜,平凡却活泼的自己。相似的身材,不同气质的两张脸。每天中午走在从教学楼到食堂的林荫小道上,都会有无数双眼睛关注着这个奇怪的组合。

古曦的夜晚之美,已经到了连食堂大叔都愿意打理的程度。最有特色的是棕色的眼睛,眼睛像玻璃一样,在阳光下可以折射出无限的光线。眼角周围的线条在末端微微上扬,形成一个形状,叫做丹凤眼。

延泽的大眼睛是他整张脸唯一的亮点,黑色的瞳孔像一条深邃的隧道。无论谁环顾四周,都会瞬间被快乐的情绪所吸引和沾染。

两个人走在一起,一样高。然而,真正的原因只有延泽自己知道。穿着6厘米左右的高跟鞋,穿着平跟运动鞋的顾希烨,是他刻意让自己保持在同一高度的努力。所以顾希烨和大多数女生一样穿衬衫配短裙,而颜泽总是穿着男生制服,脚后跟藏在裤腿里。

但是智力差距不是一个鞋跟就能解决的问题。

在已经更名为“实验示范高中”的重点高中阳明中学,湍急的河水总是把自恋的尖子生和活泼开朗的中差生隔开,河面上漂浮着浓浓的白雾,他们既轻蔑又好奇。

顾希叶是颜泽家的养女。换句话说,她们是姐妹,所以上述差距不会存在。

班级是整个高一学生的聚集地,所有人都以中考500多分为荣,但颜泽是个例外。我以前所在的阳明实验中学是阳明的初中分校,所以一直很照顾。中考只考了494分的严泽,幸运地像顺风车一样进入了阳明高中的双语班。颜泽不是差生,却一直保持在班级前十,这对于班委来说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结果。但和中考文科状元顾希烨比起来,立马矮了一截。

起初只是在竞争班长的过程中,她把自己打扮成那种“非常好相处”的女生。颜泽从一个寝室到另一个寝室讲“请不要缺席晚上六点半在演播室的开幕式”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没有站在门口随便说,而是走了进去,随意搬了一把椅子,先说了来意,然后和坐在床边的6个同学聊了起来,涉及来历不明的八卦,很快。

性格好,人缘好,对女生来说是一个光荣的评价。只是颜泽每次关卧室门都在走廊里搓着脸,怀疑自己有一天会笑僵。

后来就习惯了。在人前,他天生一副笑脸,活泼开朗,幽默风趣,被无数人羡慕和喜欢。

有点做作,但如果不是这样,普通的我又怎么会得到你这么多的仰慕和青睐呢?

辩论在全班的欢呼声中结束。

轮到你玩了吗?延泽现在已经换上了外交笑容,用起来得心应手。他走到外面去迎接从台上下来的四位辩手。在拥抱了古曦的夜晚后,尽管二边是个男孩,但他通过惯性自由地抱着它,但他在三边这里停下了。

严泽有点害怕姬晓。

不是因为脾气不好,而是因为不经常说话隐藏的威严。深色的前额头发有时比眼睛的水平线还长,面容清秀精致,肤色较浅,身材瘦高。他不说话的时候,眼神里的凌厉有一种不言而喻的威慑力,乍一看给人的感觉就是脸黑。不是那种能轻易融入女生的人。

尽管燕泽是一个可以对着墙说话的多才多艺的女孩,但姬晓却无可奈何,因为她有说不出的喜欢。

除了班长和团支书的工作关系,我没说过几句题外话。只有在晚自习前看新闻的时候。颜泽在一个手机广告中表明自己非常喜欢一段背景音乐。

姬晓从他刚拿出的练习纸上抬起头,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颜泽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判断他是近视眼,但他平时学习很轻,不戴眼镜,只有坐在最后一排,在讲台前看电视时才微微眯起眼睛。

严泽正在琢磨这个令人愉快的小动作,这时他看到姬晓朝自己侧过头来,似笑非笑。不像平时那么严肃,至少眉毛舒展的很松。白色的顶灯在他的头发上做了一个淡淡的高光,光线继续下落,勾勒出一个半透明的浅色轮廓。

“这首歌叫时间,是L-ETHER写的。你想听吗?”

声音似乎逆着时间的流动从很远的地方泄漏出来。

延泽犹豫了半秒,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男孩在书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个白色的MP3递给他。女孩伸手去接,手心蒙了一层细汗。

“我也喜欢。”补充了一句。这次我真的笑了。极短的时间跨度过去了,我差点没抓到。但对于女生来说,就像触电一样,她们看向别处的速度更快,不敢盯得更久,内心充满了丰富。

数学课上,老师说A和B的交集是A和B ***有元素。当时颜泽就在想,有* * *一起喜欢的歌,他们担任班委,连同桌都算这个。他们和姬晓之间的交集是建立在可以轻易忽略的琐碎元素之上的,这种交集少得可怜。

所以关系也是轻薄的。

这样的关系是不能拥抱的吧?

尴尬之下,救助者出现了。姬晓的目光落在颜泽身后,突然亮了起来:“那边情况怎么样?”

严泽顺势转过头。何新亮在他瞬间开阔的视野里得意地笑了:“当然是完胜了。盛华中学的书呆子跟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说着还摆出一副颇为不屑的样子。

颜泽想起有一场比课间辩论更重要的校际篮球赛。

注意力被限制的空间完全取决于谁在那里。

“臭。”姬晓的神色依然冷漠,但他的语气却很高兴。

“我是来看你速战速决后的最后一场表演战的,”何新亮看到顾希业转身,连连称赞。“还不错。”找了个地方抽烟,他继续对姬晓说:“你和顾希叶真是一对好组合。”

开玩笑带来了男生的轻拳。“别说闲话了。”

何新亮没有叫古曦夜,他认不出感情上的亲密;对严泽来说显然是很遥远的“班长”。无数琐碎的细节加深了颜泽内心的阴暗面,一点点加深,黑得看不清光的轮廓。同时在心里反复对自己强调,对方是何新亮,没什么好在意的。如果是姬晓,严泽可能不会接受。

现在心理纠结的关键问题是,为什么那么多人说自己是对的?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过,既是同桌又是班长的严泽和姬晓是一个对称的角色。

还是你太普通了?

延泽有点恼火。

与此同时,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的颜泽也震惊了,连忙压制住。

和同学们告别后,颜泽和顾希叶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宿舍。入秋后,天黑得越来越早,楼道里灯光昏暗。颜泽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自己的脚,没有第一次开始话题。

他们气喘吁吁地爬上了五楼。他们的一间卧室在510,另一间在511。从数字上看,他们看起来像邻居,但因为他们只是在楼梯的顶部,所以他们从顶部到五楼分道扬镳。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自走向不透明走廊的尽头,没有交集。

这是一种象征性的分离。

在家里,妈妈经常提起:“小泽,你昨晚考了满分的数学考了什么?”你没带过来让我签字吧?"

在学校,老师还会说:“彦泽,你跟顾希叶那么好,为什么不学学别人?”

学生来家里玩,翻翻家庭相册。经常问:“易延泽,你不是这个家的吗?为什么全家福里没有一个人和你在一起?”颜泽很受伤,翻了一遍又一遍相册。他真的没有自己。他去厨房问妈妈:“为什么我没有全家福?”结果被一句“你不上相,不如锻炼一下你的相机”弹了回来。

我成绩一般。我没有优点。我长相普通,只配给大家拍照。

-嘿。晚安。我想和你一样耀眼。

-嘿。晚安。我也想和你一样优秀,不要再绞尽脑汁想怎么把成绩单藏起来不让我妈知道。

-嘿。晚安。也希望能和你一起顺利成长,无所畏惧的出人头地,至少能平安的遇见美丽的少年。

但是...我做不到。我不想,但我还是为你失去了一切。

我甚至多次祈祷自己一夜之间拥有超能力,让所有人都喜欢我。

初中毕业的暑假,一家人去庐山旅游。唯一一天一大早找不到颜泽,日出很美。我没有看到古曦的沉睡之夜,也没有看到我熟睡的父母。当然,我没有听到16岁的彦泽站在一个被光覆盖的高崖上,一遍又一遍地向远方呼喊,回声一圈圈荡漾。

在凌晨三点的凉风中,没有人听到那些长长的、呜咽的结局:

“晚上——晚上——我想成为你——”

“我想——变成你——”

“变成——变成——你——”

潦草地吃了一杯泡面,延泽急着去洗头。两间卧室十二个人,卫生间只有三个水龙头。资源少得可怜,什么都要争。这一天还早,三人中已经有两个被隔壁宿舍的人占了,都在洗头。

彦泽拿脸盆打水,同时向后梳头发。突然,一小团洗发水泡沫从附近的水平面溅到了燕泽的胳膊上。恶心。

太近了。任何恶心的深灰色泡沫都有可能不自觉地溅到对方身上。

距离是不可或缺的微妙存在。

座位间的一条走廊和何新亮,如果在学校门口相遇,会爽朗地笑着,互相点头打招呼。

与姬晓一臂之遥的颜泽,每天都要洗头洗澡,彼此保持一份没有异味的清凉情意。

和顾希烨几乎没有距离。从家到学校,从早到晚,我们天天粘在一起。即使没有那么多因身高差异而产生的复杂情绪,也难免会因为无聊而略感厌恶。

最合适的距离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不容易算的恰到好处。

姬晓一直把古曦之夜称为“Xi之夜”,这一点严泽是知道的。但颜泽不知道对方叫他什么。很明显,两个字的名字给对方造成了麻烦。叫燕泽。太远了。叫“小泽”太亲切了,叫“泽泽”,让你浑身起鸡皮疙瘩。

事实上,姬晓从来没有和颜泽说过话,当他想说话的时候,他总是转过头,张开嘴。因此,严泽也不知道他在姬晓心中是什么地位。

一定不是在仁,严泽心中有数。

晚自习,颜泽的视觉边缘,男孩沉默的侧脸融化在模糊的光线里,变得像某种幻境。

姬晓是那种永远不会考虑“儿女私情”的人。

虽然何新亮作为中考理科第一名确实是全校的尖子生,但姬晓也是一个在高二时因为极其努力和稳定的成绩而被老师表扬的优秀学生。相比何心亮总是保持下巴微微抬高在水平以上,姬晓从不刻意装帅,淡定到只要她出现在那里,女生就会更加关注她的眼神。

彦泽对同学的八卦不感兴趣,但他亲眼目睹过何新亮和不同女生在一起不下5次。进入高中才短短一个多月,这种更新的频率显然超出了大众的接受范围。

相比之下,坐在他左边的男孩比公众能接受的更关心他的学习,姬晓对此事没有额外的想法。颜泽很清楚自己不会喜欢自己,所以也不会喜欢别人,得失无所谓。这种不痛不痒的关系最好。

但如果对象是顾希叶,这个“从来”就大打折扣了。

毕竟他们都像天上的人一样优秀,所以他们是对的。

周五的早自习总是比一周中的其他日子更懒。

七点过五分,学生才三三两两地进教室。彦泽到达时教室里只有顾希烨一个人。古曦夜有教室钥匙,每天四点半起床,五点去教室自习。这种苦不能吃

“我今天好早啊。”延泽无视古曦之夜,变得洋洋自得。

女孩转过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是啊,周五怎么这么积极?”

“睡不着,起来就好。”彦泽从教室尽头的柜子里拿出早上要用的书。

“哟,你个乐天派还失眠?”顾希业也拿着钥匙回来了。“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问题的结局刚落,姬晓就从后门进来了,看到两个女生有点惊讶:“呃?就你们两个?”

严泽精神一振。

“是的。”

“哦,对了,夕夕,我有东西给你。”男生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储物柜钥匙,转了半圈,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顾希业。

颜泽一下子被话题孤立了,他闷闷不乐,但比起这点小情绪,好奇心立刻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伸着脑袋说:“什么?”

古曦晚上瞟了一眼信封,“没什么”,随手把它放进自己的储物柜,然后转动钥匙把它锁了起来。他移动得太快了,严泽什么都没看清楚。

古曦晚上拿了书回到座位上,留下严泽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晨光扫过储物箱的铁面,在古曦夜的锁眼处形成一个反光点,有点刺眼。延泽的储物柜还开着,像一个缺口暴露在他面前,漆黑一片,光线进不去。

颜泽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转身蹭到顾希烨身边的空处:“刚才姬晓给你什么了?”

坐在最后一排的姬晓惊讶地抬起头看向这里,颜泽的眼神恰到好处。男孩淡然一笑,低下头专心功课。

你笑什么?颜泽怔了一下。

回过神来,顾希叶还是毫无反应的在英语辅导书上写写划划。

“哎!”严泽重重推了她一下。

古曦晚上刚从课本上抬起头,发现那个女孩茫然地坐在她旁边。顾希叶从长发中拿出耳机,关切地问:“怎么了?”

严泽很意外。你在听吗?

张张了张嘴,却突然没有勇气再问下去。我想起了刚才那个男孩的微笑。颜泽摆出一副灿烂的表情:“我...早自习结束前想去食堂。你和我一起去还是我给你带回来?”

“我不想说下去了。请把通常的带给我。”

“很好。”女生一直保持着灿烂的面容,直到走到教室后面,关上储物柜门。

我曾经以为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分享的。对她的了解远不止“近乎完美的天才少女”的模糊轮廓详细到她的服装型号,她的鞋码,她喜欢的歌手,她通常早餐吃四个煎饺和一袋牛奶,如果煎饺卖完了,她会换成米饭。

现在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分享一切的朋友。她有她的秘密。

颜泽的一角当场掉落在古曦夜锁的钥匙孔上。

10月的一天,校园里五彩缤纷,鸟语花香。整个长假的浮躁还没有褪去,它像灰尘一样悬浮在教室的每个角落,无处不在,甚至在某些区域密集堆积。风一吹,它就变成一个暗淡的绒毛球,笨拙地在原地打滚。就这样,一群女生围着一本时尚杂志或者心理测试。

午休时,颜泽站在人群中,和姑娘们嬉闹。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几乎抽搐。

“阿泽是什么星座?”

“咦?”正在发愣的严泽听到他的名字带着正常的敏感,指着他的鼻子回答道,“我?双子座。”

在被告知“最近运势”等一系列“重要信息”后,颜泽突然听到有人问,“不知道顾溪叶是什么星座。”

被谈论的人自然在很远的地方睡着了。颜泽看向那边,转过头说:“天蝎座。”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收到消息的女孩没有一个怀疑这一点。

我对她的了解几乎和我对自己的了解一样多。

这就是大家眼中的顾希烨和颜泽。

“天蝎座——果然很符合古曦夜的性格,哦!连这个都配!最好的星座是双鱼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姬晓是双鱼座,对吧?”

严泽突然感觉到大脑皮层附近有一根神经跳断了。

严泽还没来得及插话,就有人抢了他的位置:“对,对,姬晓的生日是2月24日,绝对是。”

“但这有点不对。这里说双子座是和天蝎座最对立的星座。”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颜泽,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什么,唉——太可笑了。”之后鸟兽散。

好笑吗?

成了最有力的反例。

但是,严泽很清楚,他和顾希烨的关系可能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坚不可摧。女孩离开第一排,走到教室的最后一个座位。从这个角度看,她正前方就是那个写着顾希叶学号18的储物箱。

越来越近了。

对天蝎座最对立的星座。

多情,敏感,善交际,性格多变,几乎可以用两面人来形容。这是双子座。

颜泽是典型的双子座女生。

神秘,孤傲,神经质,敏锐好胜,性格强势,从不妥协。这是天蝎座。

顾希烨是典型的天蝎座女生。

文静、温柔、坚韧、不可捉摸,很可能成为环境中的道德楷模。这是双鱼座。

颜泽印象中的姬晓和双鱼座男生没什么不协调的。

虽然,其实也没那么神秘,人的性格和命运并不能完全被几亿光年之外的星星所控制。但如果你恰好非常在意那些巧合,它们就会变得神秘起来。

两点,班会结束,社团活动开始。顾希烨参加了摄影协会,颜泽参加了心理学会。活动在两栋教学楼举行,活动经常错开,所以每周五两人都各自回家。

这一天心理社看了一场电影,刚过四点半,比其他社都晚。已经很晚了,但颜泽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绕到了自己班级的教室。

一个人也没有,连书包也没有。

颜泽把书包放在椅子上。很容易就找到了学号为18的储物箱。

突然用力拉了两下,锁得紧紧的,没有拉开的希望。我又试着用发夹撬开锁芯,但是没用。

严泽像一头在笼子里找不到出路的愤怒的狮子,围着教室打转。过了十几分钟,他终于找到了长假前从破旧的电风扇上掉下来的一根窄窄的钢条,被丢在教室一个无人看管的角落里,独自靠在墙上。此刻,它似乎在蠕动,向延泽招手。

按照设计,钢片正好可以被移入储物柜的缝隙中。燕泽往反方向拉,试图利用杠杆原理撬开柜门。有一次,没成功。

食指上的钝痛减缓了几秒钟,触动了神经。

彦泽低头一看,手指第二节和手掌中央有两处红色的凹痕,周围散落着一些铁锈。

两次。柜门发出“咔嚓”一声,有点变形。

延泽犹豫了。恐怕这样下去橱柜会损坏的。但这个想法只在我脑海中闪过。仿佛能透过柜门看到里面的信封,燕泽绝望地开始第三次撬。

如果这时恰好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小偷的嫌疑。颜泽因为紧张和用力,全身都是汗。

储物箱编号18在倒数第二排靠近地面的位置。彦泽低头用力,手上的疼痛顿时消失了。越来越多铁锈红色的碎片落在被荧光灯照得发白的水泥地上。

教室外面,阴云密布,仿佛要把人压垮。你可以很容易地听到无数教室的门被大风吹得在教学楼里砰砰作响。什么别的班忘了关窗,几个玻璃杯爆碎了。

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最后一次,随着一声巨响的脆断,严泽茫然地看着手中剩下的一半钢筋,另一半从柜子里弹了出来,铿锵一声砍在严泽的小腿上。鲜红色的血液暗淡了两秒钟才从皮肤里冒出来,立刻变成了一条狭长的血痕。

慢慢滑出来的是放在最上面的信封。

信封轻轻落在无数褐红色的铁锈上。

严泽看到信封上的字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论是手上的钝痛,腿上的刺痛,还是肩膀的酸痛,都像潮水般涌来,无声无息地淹死人。

突如其来的暴雨在疲惫之后很快变成了毛毛雨,像是突然打开了水龙头,后面溅出来的水反应过来瞬间关上了,不过没关系,还有一条细线。

彦泽努力避开积水,走出了被困在教学楼的局面。在楼梯拐角的另一边,他还能听到人们的说话声,就踏进了水里。应该是个男孩。

虽然在没有水的高地上跳,但我还是明显感觉到鞋里的脚趾都肿了,甚至脚趾都被冻得湿透了。

刚才我太激动了,不知不觉就全身无力了。再加上小腿上的皮肤被撕裂了,很疼,走得很慢。我很快就在走廊的另一边看到了刚刚响起的声音的主人,绕过教学楼的另一边,在学校门口不远处的喷泉前与自己相遇,远远领先于自己。

严泽没打算加快速度,依旧失魂落魄地维持着原来缓慢的行走速度,眼睛冷冷地看着四五步外。果然是一个男生,穿着全套篮球背心短裤,穿着校服,身上背着书包,却居然撑起了一把不搭配的紫色阳伞。但目前,严泽是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笑的紫色遮阳伞配红色篮球背心,被伞盖遮住,不时露出一半,是一个白色的数字“13”。男生通常会选择印有自己喜欢的球星号码的球衣。虽然颜泽知道这个规则,但篮球对女生来说是个陌生的领域,不知道是谁的号。

他们之间的距离继续延伸到十几步。我在想为什么是“13”而不是其他数字。白色号上面的一大片紫色突然变成了一张熟悉的脸,颜泽惊呆了。

是何新亮。

没心没肺的笑脸在紫色为背景的雨帘中铺开,轻松的语气像织布机上的纺线一样穿过氤氲的雨丝,到达女孩的耳廓:“啊,班长还没走?”

这样的场景应该可以作为对方没有看到自己刚刚在教学楼做了什么的证据。

延泽把喉咙里的气慢慢吞进肚子里,挤出一个惯常的笑容,走上前去。但突然它闪了一下,差点摔倒。

今天下午真的经历了太多的刺激。

当女孩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并没有真的摔倒,不禁脸红了。伞外飘进来几行雨水,男生特有的清冷气息,运动后微微的汗水蒸发,手臂缠在背后,手最后卡在了女生的左臂上...从片刻的恍惚中渐渐变得清晰,也脱颖而出。

确信燕泽没事的何新亮问道:“怎么了?”打破刚才不平衡的姿势,收回手臂。

地平线上同样清晰的是男孩伸出手的那一秒从肩上滑落的白色校服衬衫,像一片温柔的羽毛,渐渐被积水浸湿、吞噬。

彦泽弯腰拿起衬衫,一大片灰色的水痕在白色中晕染,沿着下摆的轮廓成了一条细线。女孩歉意地对男孩笑了笑:“可能我感冒了。”衬衫还在我手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新亮赶紧把衬衫拿过去套在小臂上,做了个一起去车站的手势。“我们一起去吧。”

“刚打完篮球就下雨了,我被困在楼里出不来。你怎么能呆到这么晚?”

“我们心理社放晚了。”

“那...古曦没等你一起回来吗?”

"...嗯。”

“最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你们两个不是一直像连体娃娃吗?”

"...嗯。”

“看来女生之间的关系一般都比较复杂。”

"...嗯。”

“你‘嗯’什么?”

"...嗯。”